「文轩」奶油事故
＊现背
乌云沉沉，预报说有雨却一连阴了几日，草腥味混合着尘土在低空漂浮，灯火憧憧，空气在晚安后才变得潮湿。
撕塑料袋的声音过于真实，刘耀文猛地睁开了眼，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结果却是大片空白，他愣了两秒，大脑瞬间清醒了。
刘耀文迅速撑起上半身，刚准备叫宋亚轩名字，却见对方此刻正趴在床尾的位置，他没看明白，只好先试探性地碰了碰对方的脚踝。
他迅速撑起上半身，刚准备叫宋亚轩名字，却见对方此刻正趴在床尾的位置，刘耀文没看明白，只好先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脚踝。
“宋亚轩儿？”
被叫到的人点点头，末了又对着身后摆摆手。
刘耀文不解，皱着眉凑上去：“你大半夜在干嘛？”
宋亚轩不语，只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见人过来便直接把头侧到一边，不让对方看自己的脸。
明显是嘴里有东西，声音含糊不清，刘耀文无声暗笑，按住他的肩膀强制把人翻了个面。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睡久了头发凌乱，宋亚轩被打断了也不恼，只歪头蹭了蹭对方的手腕。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出奇，他遮住嘴，小声抵抗道：“我饿了。”
刘耀文意外：“下午让你吃的时候你不吃，现在大半夜起来在这儿偷吃。”
平躺着吞咽困难，宋亚轩缓缓推开他，咽下最后一口后才回答：“我下午牙疼，吃不下。”
“那现在不疼了？”刘耀文单手拉人起来，“坐着吃，趴着都不怕消化不良。”
宋亚轩挑衅道：“你不是不让我在床上吃东西嘛。”
结果倒变成他的错了。
刘耀文自知矛盾，但一时没有合适的话找补，左右无果，只能打了一下赖皮的屁股。
“那干脆你站在下面吃呗。”
宋亚轩冷哼，几下把包装袋团成球丢进垃圾桶：“吃完了。”
“呵。”刘耀文也学他冷哼一声，“吃完了就睡，明早起不来又要叫你好久。”
宋亚轩笑了：“说的好像你能起来一样。”
语气不硬，但听着就是要故意惹他的意思。
刘耀文皱眉道：“你今晚怎么回事？”
宋亚轩不想回答，只自顾自地找准枕头向后躺。刘耀文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本想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态度差了，可还没来得及细想却被忽然勾住脖子，刘耀文一惊，直接顺着惯性倒在了对方身上。
“我不想带保持器了。”
刚刚的戾气好像瞬间消失殆尽，像是刻意放低姿态似的，宋亚轩语气很轻，抬眸望向他的时候眼底有水光晃动。
这瞬间刘耀文忽然想到一句话
——勾引的套路无非三种，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牙齿没力气，吃东西好痛。”
“那你说怎么办。”
刘耀文歪头看他，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把他的刘海往上随意拨弄。
“明天想吃软的。”身下人对他眨眼。
“确定？”刘耀文故作惊讶，“可今晚的蒸蛋你只吃了一口。”
“那是别人点的。”宋亚轩舔了舔下唇，“我不想吃那个。”
舌头不小心露出来又迅速收回去，刘耀文微怔，话说完了还目不转睛地盯着。
宋亚轩明知道他最受不了这个。
“那你想吃什么？”他喉结滚动。
宋亚轩但笑不语，只用食指勾住对方衣领。鼻息间流转的草莓味瞬间充斥大脑皮层，奶油凝固成具象，混着青涩和甜腻的香气在心脏里横冲直撞，刘耀文失神片刻，这才想起对方刚刚丢掉的粉色包装。
是昨天在便利店买的的草莓奶油三明治。
“……你刚吃什么了？”
他明知故问道。
宋亚轩便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般，也配合着不好好回答，只两手攀住对方肩膀，用气声悄悄说。
“你来尝尝。”
队友过生日，大家计划着做一个蛋糕，宋亚轩被分配去超市采购，刘耀文怕他提不动东西便主动申请帮忙。因为还要准备火锅材料的关系，哥哥们不放心只有他俩，看家里人够用，便另外叫了个队友一起。
三个人在路上简单地分配了一下任务，到了超市便各自分开了。说好最后在指定位置集合，结果等了大半天都不见宋亚轩过来，发消息也不回，刘耀文只好让队友在原地等等，自己进去找。
果然不出意外，确实是在零食区打转。
“你要买辣条回去肯定会被说。”
刘耀文提前叫住他正准备往上够的手。宋亚轩错愕回头，只见对方大步走来，象征性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低头看了眼购物车。
“怎么又买这个。”
是昨晚那个奶油三明治，还以为是便利店专供，没想到超市也有。
宋亚轩挑眉，坏心眼地凑近他耳语：“我看你挺喜欢的呀。”
刘耀文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大雨将至，月亮搁浅，伊甸苹果落地的间隙会带来失控的夜晚，其实关于那味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已经有些混乱，只记得呼吸很重，皮肤柔软，十指交握的时候会看到深夜便利店里不打烊的灯，亲吻的时候会听到玻璃杯中冰块漂浮的触壁声。
“怎么发呆了？”
宋亚轩拽着他的袖子轻晃，眼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拉他从回忆中醒来。
“我有说喜欢吗？”
刘耀文难得绕了个弯子，他避开宋亚轩的视线，目光在几瓶喷射奶油中间来回流转。
“你难道不喜欢吗？”宋亚轩反问道，跟随他的视线从货架上随意拿下来一个，“别挑了，这一排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你喜欢吗？”刘耀文忽然停顿下来，侧过头认真看他。
那眼神莫名坚定，甚至这瞬间宋亚轩分不清这句话问的是喜欢奶油三明治还是喜欢他。
反正在这种事情上两个人向来不会好好说话，宋亚轩便也只给了一个笼统的回答：“你喜欢我就喜欢。”
两人对视良久，刘耀文忽然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没再多言，径直将购物车推走了。
什么意思？
宋亚轩没反应过来，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为什么在喜不喜欢的问题上，想要好好说话总是那么难。
“慢是因为逛的不是超市，是我们的生活方式。”
还‘生活方式’，刘耀文笑了，老远都能听到宋亚轩在客厅的无力解释。
“对了，吃完这顿之后，明天开始要控制饮食。”同在厨房帮忙的队友叮嘱，“你记得提醒亚轩，睡前不要喝太多水，他总容易水肿。”
“嗯。”刘耀文点头，把洗好的菜放进盘子里，“其实他最近还好，一般就早上起来喝水多。”
“那正好，我们之前买了黑咖的挂耳，基本不酸，你俩可以试试。”
“他？”刘耀文撇嘴，“估计不太行。”
“实在不行就算了，还有就是，我上次去你们房间的时候看到有碳酸饮料的空罐。”
刘耀文有点尴尬：“都是好久之前买的了，一直没喝，那天正好拿出来了。”
“总之过几天要录歌，你们注意保护嗓子，再被发现肯定少不了体能训练。”
“知道了。”刘耀文停顿了一下，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记不记得之前群里通知这个月初要检查体脂？”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刘耀文点点头，若有所思。
吃饭的时候弄了一身奶油，玩得太疯，宋亚轩被无辜误伤了好几次。录制结束后他第一个回房间洗澡，但还没两分钟就听到刘耀文就进来洗头，宋亚轩急忙背过身，虽说干湿分离的卫生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浑身赤裸的时候难免还是会觉得尴尬。
那边开了水，这边的水量就会相对变少，宋亚轩微怔，明显感受到前一秒疯狂喷洒的热流在第二个人的掌控下霎时变得温柔。忽大忽小的水流像被赋予生命的手，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竟然还会时轻时重。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很微妙，剥夺逃离的权力，还满是坏心思地在他身上肆意游走。
温度骤升，不断蒸腾的水汽令人脸红心跳，如果说沐浴露的香气是电波起点，那淅沥落地的水声便是带有某种暗示意味的讯号。宋亚轩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打算尽快结束这场煎熬，有些头晕，他用手撑了一下旁边的玻璃，五指微张，抹掉水雾创造清晰的视野距离。
他瞳孔晃动，心跳怦怦，他看到刘耀文湿发凌乱，此刻正面对着自己。
“你……”
宋亚轩愣住，嘴唇张合发出单调的音节。
水声停歇，室温急速膨胀，仿佛再微弱的呼吸在此刻都会分外清晰。
“怎么了？”
刘耀文问，磨砂玻璃下他看不真切，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没……”宋亚轩随意搪塞一个理由，“我有点低血糖。”
“那你快出来吧。”刘耀文没有拆穿，反而顺着他的话去一起创造借口，“吃点甜的东西。”
“刘耀文儿。”
宋亚轩停顿了好久才接着说：“你可以帮我拿一下那瓶剩下的喷射奶油吗？”
知道是想让他先走的意思，刘耀文欲言又止，也只好同意了。
宋亚轩享受做撩拨者，享受看到对方的隐忍或克制，但矛盾的是，他同时又渴望失控所带来的刺激。那种疯狂的因子能带来大脑短时间内的轰鸣，多巴胺会沸腾直至爆炸，冲破轨迹所带来的精神刺激远比掌控来得剧烈得多，皮肤相触就会点燃，青春期的男孩哪受得了这个。
在刘耀文退的时候他会进，在刘耀文冲动的时候……或许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宋亚轩享受他的失控的过程。
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房间沉浸在昏暗而暧昧的光线里，小音响切换的下一首是R&B，刘耀文玩手机，宋亚轩半靠在床头，学吃播的样子，往嘴里喷奶油。
第一次这样玩，没掌握好，他中途笑了一下，不小心溢出了嘴角。
刘耀文侧头，看宋亚轩今夜究竟是想做小猫还是被雨淋湿的狗狗。
“意外。”
他捂住嘴笑，嘴角的奶油还没来得及舔掉，眼睛里亮光闪动，像雨后水潭中倒映的霓虹。
是小猫。
“这样不会呛到吗？”
刘耀文问他，语罢抬手去拿。
宋亚轩摇头：“就是如果力度没掌握好可能会像我一样。”
“那这样会更好吃吗？”
刘耀文握住瓶身轻晃，看来刚刚在楼下用的不多，还剩了不少。
“你可以试试。”宋亚轩坐直身子，“吃播里好多人都这样，吃水果的时候或者被辣到的时候，他们都会直接这样对着瓶子。”
刘耀文表示自己知道，毕竟很多视频大概率都是他们一起看的。他上下摇了摇瓶子，按住喷头对着嘴里，刚准备使劲，宋亚轩却忽然使坏用力握住他的手。刘耀文反应快也躲得快，就是可惜奶油没进嘴，反而全掉到了胸口。
“哎呀，对不起。”
宋亚轩抿了抿嘴：“你怎么躲开了呀。”
“不然要像你一样吗？”
刘耀文没管自己身上，反而先抬手抹掉了对方嘴边的残余。
宋亚轩觉着自己有些尴尬，只得先假意埋怨他：“……多浪费啊。”
刘耀文笑了，歪头看着宋亚轩的脸：“那你来吃。”
他的胸口随呼吸起伏，睡衣遮不住肌肉纹理，奶油不偏不倚，正好滑落在颈窝里。
宋亚轩垂眸去看，也不说拒绝或同意，两人就这样静坐了片刻，宋亚轩忽然伸手去把奶油勾起，指腹悬停在刘耀文唇边，呼出的热气能够融化月球，他试探：“你先。”
刘耀文笑了一下，径直咬住他的手指，用了一点点力气，疼痛让宋亚轩忍不住小声惊呼。
“你属狗的！”
刘耀文放开他，迅速回话道：“属你。”
宋亚轩才不吃这个亏，他扑上去打人：“你才是狗。”
“别闹。”刘耀文固定住他的腰，“一会儿给我弄的一身都是，又要去洗澡。”
“哦，洗澡……”宋亚轩这才发现，经过一翻打闹自己竟莫名跨坐在刘耀文身上，但他又不好意思表现出窘迫，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次我洗澡的时候你不要进来。”
刘耀文扬眉：“你之前洗澡的时候因为害怕可是开着门的。”
宋亚轩支支吾吾：“我现在不害怕了。”
“那你怕什么？”
刘耀文等他回答，看人不说话才缓缓戳破：“你怕我看你。”
宋亚轩心里一紧，翻身要躲却被刘耀文拦住腰动弹不得。
“你害羞什么？”他捏住宋亚轩腰侧的软肉，“你昨天亲我的时候怎么不害羞呢？”
这话说得有点羞耻，宋亚轩不甘居下，反驳道：“我亲你的时候你也害羞了。”
刘耀文没回话，摸他时候忽然想起查体脂的事。
“你是不是胖了？”他问得突然。
宋亚轩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说？”
“我摸着肉多了。”
宋亚轩皱眉：“我没有。”
他的手从腰后过渡到腹前，掌心有点烫，宋亚轩轻微地颤抖。
“腹肌还残存几块？”
宋亚轩屏息：“都有。”
“那让我看一下。”
宋亚轩不愿意，他推开刘耀文，刚移开两寸便又被抓住手腕拽回来。原先在对方身上的奶油顿时晕了他一身，粘腻的感觉从胸口渗入肌理，宋亚轩心跳很快，他低头去咬刘耀文的脖子，挣扎无果，却被身下微妙的触感打断了动作。
“别动。”
显然此刻刘耀文迟来的警告已经略显多余。
宋亚轩被带着往后躺，他有些眩晕，甚至现在才真正感受到低血糖的力量。
刘耀文问他奶油滑进衣服难不难受，宋亚轩点头，但此刻最难受的是因为这种从未有过的剧烈心跳。失控的刺激令他大脑发胀，眼神对焦困难，只能拽紧刘耀文胸口的布料。
有湿润的触感，刘耀文在舔舐他的嘴角，宋亚轩呼吸深重，在理智爆炸前他听刘耀文低声道。
“这张床我们躺了无数次，解你扣子还是头一回。”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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